顾凌之

互攻人民站起来!‖

希望哥哥和爷爷幸福生活一辈子‖

乱步&坡坡每天快快乐乐‖

亮光达成神之一手‖

国太国民安泰‖

没有加班‖

(❀╹◡╹)

平川大辅我的老公!!

小伊达的花(十三)

    0

  女儿长大一点后,我便给她读童话故事。讲到《小意达的花》时,那个夏天的回忆便逐渐涌现。埋葬于明治末年七月的花朵,就像为那个时代送别一般,静静地躺在老宅早已荒芜的庭院中,提前一步领悟了大正浪漫,记录着一场名为拯救的谎言。
  是的,直到好多年后,樱花再开的春天,我才得知自己曾参与的推理不过是一名华族为爱人布下的、欺骗着整个学园的弥天大谎。
  便从——那位田成警官,说起吧。
  毕业之后,我因父母之故搬去仙台了一段日子,直到二十岁才重回大阪。服过兵役后黝黑的脸庞,突然窜起的个子,险些让四哥都认不出了。于是他便向身旁的同事打趣我。
  “佐吉,你看小信,快要融入夜里了。”
  我因此与田成警官相识。交情深一点后,方才发现那位寡言的文人般的汉子心中装载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大和魂,是会帮咖啡厅女仆与爱人私奔、并护送二人双双上船的究极罗曼蒂克主义者。
  不过也正因他是这样一名警官,三日月君才能在大阪警部眼皮子底下假装了一个月刑警,而未被人抓起来吧。
  事情的筹备早在大火后不足一周便展开。
  田成警官因着与藤原本家的联系,被选为事件的主要负责人。除他之外,跟踪调查的只有几名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小刑警。
  从最开始他便发现了一期先生的异常,也发现了木下老人,但因于三日月君的关系,这位警官并未向其他人披露这一点,反而悄悄修书上京,帮助一期先生支开调查,同时把事件向意外事故上引导。
  火灾现场的尸体,在彻夜大火中已经毁坏的差不多了。经验不丰富的小刑警们对这位寡言的前辈极其信任,竟让这场漏洞百出的谎言成功进行了下去。一切准备就绪后,三日月君终于也处理好京都的事物,于四月初来到大阪。
  是的,他并非在那个夏虫喧鸣的夏天,才突然出现于学校门前,而是早在几个月前便进行着准备。那些准备包括葫芦坡上的一系列调查——正是那些调查,才让丰子小姐意识到小日和的死。
  事情说来也只是巧合:那时,三日月君同我一样,想到了小日和与一期先生心中枷锁的联系,便向丰子小姐询问了一番。那一次是距离一期先生寄钱远还有十天的时候,所以账房并未将此事与疯病联系在一起。之后,怀疑的种子便在丰子小姐心里种下,直到一期先生再寄钱过来,她便对一直假托小日和之名的学生展开试探。
  那段有关信仰的对话,其实问的并非是“带话”的一期先生,而是小日和。
  对于那个从小在堺界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丰子小姐便是他的光。他确实不信宗教,因为他的救世主就是丰子小姐;但他同时又信奉所有宗教,希望八百万神明与耶和华一同守护他最最最好的爱人。
  这样的回答,一期先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于是便酿成了河谷屋的悲剧。
  接着,便到了七月。当夏蝉将它的存在最鲜明地摆在众人眼前,象征正义与审判的三日月警官也便出现了。
  那本以为是特立独行而不穿的警服,其实是向田成警官借来的。那笑眯眯向学生宣告“我是警察哦”的半个上午,或许是他此生唯二两次穿上警服的时刻。另外一次,我想,应当就是他聆听一期先生忏悔,审判他、并在之后说出原谅的日子。
  次隆所传播的案情,同样也是由他故意披露。
  对于我而言,摸清一期先生心头的锁,用了一个月。而对三日月君而言,为了触碰这把锁,他则用了多出三倍的时光。
  我们之间的差异在于木下老人,同时也在于我是在他看似不经意的引导下,自认为“费尽心思”地获得了许多需要反复斟酌的真相。
  藤原公馆那场火的真相,基本等同于是他告诉我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看到的所谓“田成警官”的信,也不过是他提前托那位写好的。因为需要费尽心思隐藏真相、以一种明显却又恍若不知的言语描述出假的推理,所以信中语气才那般生硬,一口一个“令尊先杀二人”、“令尊死状痛苦”。
  啊,亏得田成警官是个罗曼蒂克的汉子,若是我,恐怕要直接上书“绝交”二字,扼住三日月君的脖颈摇晃了。
  为何他一定要让我得知真相?
  年少时,我曾惘然不知。因为阅历有所局限,便不懂得宽慰人的艺术。
  如今,我却大致理解。我这个角色所充当的,不是名侦探小伊达,去催生那朵真相的花。而是作为同样存在于美术学院的同学,对三日月君的身份进行掩护;是作为他与一期先生之间的桥梁,让他能安心脱离木下老人身边,得以冷静地进行思考;最后,也是作为一名绝对无辜的见证者,共同见证过那朵花的凋零——就像法庭旁听的人那样,让一期先生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审判,而后才能放下。
  我以为自己是法网中的棋子,实际却是情网中的棋子。
  白的耀目的夕颜花,在那二人离去的清晨,恍若送他们离开一般,从坡顶依次凋落。
  那是从天宫走向人世的,对一颗束之高阁的罪心的送别。

  TRUE END

评论

热度(3)